第一章浓雾(1/2)
黑夜浓重,如一团墨化不开。头顶,高高的月亮悬空发出清冷的光,洒下银辉。
男人抬头看了眼月亮,映着月光,看清是一张国字脸,一道刀砍的伤疤似一条百足蜈蚣,狰狞的自额头贯穿至下巴。
他披着皮质风衣,独自坐在高楼的断墙上。这是一栋废弃的大楼,满目疮痍,楼顶不知由于年久失修倒塌了,还是被什么破坏掉,只剩下断裂的石灰墙和裸露在外的钢筋,而形状各异,皆是弯曲的钢筋诉说着这栋大楼有过不一般的经历。男人就是在最顶上突出来似到非倒的墙上坐着。
已经无从知晓这栋楼原来的样子,不过从仅剩的尚且还有几十米的高度,足证明它以前也曾辉煌过。
男人看了眼时间,从楼顶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不见踪影。
咯吱咯吱,是皮靴踩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发出的声响。先前从几十米跳下来的那个男人此时来到已经泥石翻起,到处断壁残垣的柏油路上。忽然他停下脚步,似乎在听着什么。
远处,窸窸窣窣,似耗子乱窜发出的轻响,在格外寂静的夜中显的尤为刺耳。
忽然间视线开始模糊不清,一团黑云遮住了月色。
与此同时,男人掀起风衣,双手快速插向腰间,一阵银光闪过,左右手中已经多了两把银制手枪。他猛的用力,在地面留下了一道深嵌的脚印,化成一道残影,人已经到了十几米开外,而刚才停留的地方,忽然出现一双泛起幽幽绿光的眼睛,射出瘆人的光线。
男人轻笑,看向那里,那双眼也正朝他看来。
遮挡的云散开,借着月的清辉,一个四五米高,浑身长满毛发的怪物显露,赫然是一匹狼。只是狼身诡异的后腿着地,竟是像人一般直直的站立着。
狼人低声嘶吼,涎液顺着嘴角大块大块的往下滴,沾湿了胸前好大一块毛发,看模样,好像是见到了猎物一样,饥饿难耐。
男人轻笑着摇头,嘴里念叨着“到底还是野兽,改不了习性。”
话音刚落,狼人朝着天空一阵长鸣,蓦然,黑暗中,杂乱的石堆后,浓密的树林里,无数双同样冒着绿光的眼睛突然出现,皆是透着凶狠与不加遮掩的欲望。
转而长鸣变短促,那无数双眼睛的身影站了出来,不一而足都得直直站立,缓缓将男人团成一团围在中央。
男人深深望了一眼最先见到的狼人,记住了他的模样,他应该就是这里的头领。
那密密麻麻的狼人忽然齐齐跃起向男人扑了过去,在空中层层叠叠,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就在即将包裹着男人时,男人开始行动起来。他双手用力的甩开,以脚底为圆心飞快的旋转起来。登时,数也数不清的子弹倾泻,如暴雨梨花,又好似倾盆雨点。
噗噗噗,子弹激射在狼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伴随响声,跃起的狼人一个个倒飞,在空中溅起血雾,耳边落地的扑通声不绝入耳。
枪口依旧在喷射火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夹杂毛皮被烧的焦味混合成一种难以言语的刺鼻味道。而远远看过来,一朵妖艳的花绽放在单调的夜色之中,无数的子弹做花蕊,散落的血珠做花瓣。
枪声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目光所至,皆是断臂残骸,无一完整的尸体才停止。枪口处已经被烧的通红,显然密集的火力让它也吃不消。
男人踏过铺满无数血肉的荒芜柏油路远去,皮靴沉重逐渐轻盈,脚步平缓变得急促,呼吸间,已经快到分辨不出他什么时候抬脚,什么时候落地。
为首的狼人在渐露颓势的时候就悄悄地溜走,虽然样子看上去不灵光,但实际上已经学会审时度势,他四脚并用,